这是属于一个时代的独特交响曲,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两人没走大路,而是抄了条小道。
脚下是煤渣铺就的路,两旁堆着一些生了锈的钢材和废旧零件。
绕过一个巨大的水塔,前方豁然开朗,一个露天的宽阔大院出现在眼前。
院子里,七八辆军绿色的嘎斯卡车,像是一头头功勋卓著却已显疲态的老牛,静静地趴窝着。
这些车,车头保险杠上还带着磕碰的痕迹,车斗的挡板上甚至能看到细微的弹孔,显然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伙计。
浓重的柴油味和呛人的尾气味,像是这片场地的灵魂,钻进何雨生的鼻腔,让他瞬间有种回到部队汽车连的错觉。
他们还没走到跟前,一阵雷鸣般的咆哮就从院子中央传了过来。
“猪脑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倒车要看两边后视镜!你他娘的把方向盘当麻花拧啊?车屁股都快怼到墙上去了,你眼睛长裤裆里了?”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穿着一身油污工作服的中年汉子,正指着一个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年轻学徒破口大骂。
他嗓门洪亮,骂人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却比带了脏字还让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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