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发梅溪口,晚宿杉木桥。

        月明看岭树,风静听江潮”

        ——早上从梅溪口出发,晚上住在杉木桥,月亮照着山上的树,风停了能听见江潮的声音。这首看似在写男人的旅途,其实是女人的“想象”——她不知道丈夫在路上过得好不好,靠着听说的地名,想象他每天走的路、住的地方,把思念寄托在远方的山水里。

        为啥《啰唝曲》能火?因为它写的是“咱们的日子”

        刘采春的《啰唝曲》,在中唐的江南火得一塌糊涂——洗衣妇在河边唱,船家女在船上唱,连巷口的小丫头,都能哼两句“不喜秦淮水”。为啥这么火?因为它写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闺秀,是咱们身边的普通人。

        那时候中唐,商人地位比以前高了,很多男人不种地了,跑去经商,夫妻分离成了很普遍的事。可没人把这些媳妇的苦写出来——文人写的闺怨诗,要么是“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带着点贵族的矫情;要么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美是美,可离老百姓的日子太远。

        刘采春用最直白的话,把这些媳妇的心里话唱了出来。她不写“相思”,写“错认几人船”;不写“离别”,写“金钗当卜钱”;不写“衰老”,写“白发黑无缘”——这些都是老百姓每天能看见、能摸到的事,一唱就有共鸣。

        有次刘采春在扬州演出,台下坐了个从外地来的商人,听她唱《啰唝曲》,听得眼圈都红了。演出结束后,他找到刘采春,说:“姑娘,你这歌唱得我心里难受。我出来经商三年,没给家里写过几封信,现在才知道,我媳妇在家天天等我,肯定也像你唱的那样,天天去江边望。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看看她。”

        刘采春听了,特别高兴:“我唱这歌,不是想让大家难过,是想让在外的男人知道,家里有人在等;让在家的媳妇知道,她们的苦,有人懂。”

        后来,这些《啰唝曲》不仅在民间传,连文人都喜欢。元稹就特别喜欢,还在文章里提:“刘采春唱《啰唝曲》,听者莫不落泪。”还有个叫范摅的文人,在《云溪友议》里记下来:“采春所唱者,皆《啰唝曲》也,其词浅切,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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