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温庭筠来咸宜观,看到这首《游崇真观南楼》,拿着诗稿看了好久,跟鱼玄机说:“幼微,你这想法,太惊世骇俗了,小心招来麻烦。”
鱼玄机却笑了:“师父,我都被人骂过荡妇了,还怕什么麻烦?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女人不是只会哭哭啼啼、谈情说爱,我们也能有大志向,也能跟命运较劲!”
从那以后,鱼玄机的诗里,多了更多“叛逆”的劲儿。她写《赠邻女》,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拆穿爱情的虚幻;她写《感怀寄人》,说“恨寄朱弦上,含情意不任”,表达对命运的不甘;她写《折杨柳》,说“朝朝送别泣花钿,折尽春风杨柳烟”,却不是为自己哭,是为天下所有身不由己的女子哭。
她的诗越写越大胆,越写越直白,就像她的人一样,不藏着掖着,把心里的所有想法都倒出来。有人喜欢她的真,说她是“诗坛里的野玫瑰,带刺却艳得惊人”;有人讨厌她的“疯”,说她是“不守妇道的妖女,早晚要出事”。
鱼玄机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还是每天涂胭脂、穿道袍,还是跟名士们喝酒论诗,还是写那些惊世骇俗的诗。她在咸宜观里,活成了一个“异类”,却也活成了最真实的自己。
有次深夜,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月光洒在她身上,道袍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端着酒碗,对着月亮笑:“月亮啊月亮,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要跟世俗较劲。”
月亮没说话,风吹过柏树。鱼玄机喝了口酒,又笑了:“我不后悔!所有人都骂我,我也要把诗写下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鱼玄机,就算是个女人,也要在这男权的世界里,活出个人样来!”
那天晚上,她写了首《夏夜寄怀》,里面有句“星斗疏明禁漏残,紫泥封后独凭阑”——夜已深,自己一个人,她也要凭着栏杆,看着远方,等着属于自己的那束光。
她自己可能永远等不到那束光,可能永远不能像男人一样金榜题名,可能永远要被人骂“荡妇”“妖女”。可她不在乎,因为她用酒和诗,对抗了世俗的偏见,用自己的方式,在晚唐的诗坛上,留下了属于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却足够响亮,足够让千年后的我们,还能听见一个唐朝女子,对命运的不甘,对自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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