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宿白马寺》:

        “白马驮经事已空,断碑残刹见遗踪。

        萧萧茅屋秋风起,一夜雨声羁思浓。”

        白马寺是佛教圣地,以前有白马驮经的盛事,可现在呢?“事已空”“断碑残刹”,只剩一堆破碑和旧寺庙。夜里住在这里,秋风刮着茅屋,下了一整夜的雨,他的“羁思”(赶路的愁绪)就越来越浓。他写的是白马寺的“破”,藏的是他对“盛世不再”的叹——以前的繁华都没了,现在只剩风雨和愁绪。

        张继的意境,不是“为了造景而造景”,是“景随情变”。他高兴的时候,景里就带点暖;他愁的时候,景里就带点冷;他心疼老百姓的时候,景里就带点苦。他不直接说“我怎么了”,而是把自己的情绪“装”进景物里,让你读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陷”进他的情绪里——这就是“情景交融”的厉害,比直白地喊“我好愁”,要深一百倍。

        第132章张继的诗风:不玩花架子掏真心肠

        风骨:“有道者风”——一半是儒家的热,一半是道家的冷

        前面说张继的诗“质朴”“有意境”,最让他的诗“立起来”的,是里面藏着的“风骨”——高仲武在《中兴间气集》里说他的诗“不雕而自饰,丰姿清迥,有道者风”。

        啥是“有道者风”?就是他的诗里,既有儒家“想救天下”的热乎心,又有道家“不跟世俗掺和”的冷骨头,俩放一起,就成了他独一份的“风骨”。

        先说说这“儒家的热”——就是“济世情怀”。张继这辈子,不管是考进士,还是后来当官,心里都装着老百姓。他的诗里,从来不是只写自己的“愁”,更多的是写老百姓的“苦”。

        比如《阊门即事》里的“耕夫召募逐楼船,春草青青万顷田”。他看见的不是“春草青青”的美景,是“耕夫被召走”的惨——农夫是田里的“根”,根没了,草长得再好,也是“荒田”。还有“清明几处有新烟”,清明祭祖要烧纸,有“新烟”就说明家里有人,没“新烟”要么人没了,要么逃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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