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崔护就是“一诗成名”,靠的是运气好,撞见了个好故事。可你要是翻开《全唐诗》,把他那六首诗都读一遍就知道,他能火千年,真不是碰运气——那六首诗,首首都是精品,每一句都透着“练过”的功夫。
比如他写柳树的《五月水边柳》:
“结根挺涯涘,垂影覆清浅。
睡脸寒未开,懒腰晴更软。”
读着是不是就像看见一棵柳树长在水边,枝条垂在清浅的水里,春天刚醒的样子,又软又嫩?没有华丽的词,就用“睡脸”“懒腰”,把柳树写活了,跟《题都城南庄》里的“桃花依旧笑春风”一样,都是用最普通的词,勾出最生动的画面。
还有他写秋天的《郡斋三月下旬作》:
“春事日已歇,池塘旷幽寻。
残红披独坠,嫩绿间浅深。”
春天快过了,池塘边很安静,红花独自飘落,新长的草有深有浅,那种淡淡的惆怅,跟“人面不知何处去”的感觉,是不是很像?
宋代有个大才子叫沈括,就是写《梦溪笔谈》的那位,他特别懂诗,专门评价过崔护,说他写诗是“旬锻月炼”——意思是一句诗要琢磨十天,一个字要炼上一个月,不是随便写出来的。
《题都城南庄》里的“笑春风”,为啥不用“吹春风”“映春风”?因为“笑”字太妙了——桃花开得热热闹闹,像在笑,可这笑对着空荡荡的小院,对着找不见人的崔护,反而更让人觉得难过,这种“以乐景写哀情”的本事,不是随便就能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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