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是这样吗?直到千年后,叶嘉莹先生站出来,给了温庭筠一个全新的解读:“温庭筠写女子相思,不是为了艳俗,是借女子的‘不得遇’,写自己这个才士的‘不得志’。他的词里,藏着政治隐喻。”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很多人。再回头看他的《菩萨蛮》:“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表面是说女子懒得化妆,可细想——“蛾眉”在古代常用来比喻“才华”,女子懒得画蛾眉,不就是温庭筠觉得“自己的才华没人赏识,就算再努力‘展现’,也没用”吗?他写女子“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女子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花容,却没人欣赏,不就是他自己“空有一身才华,却没人看重”的写照吗?

        还有他写的“玉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女子在玉楼里思念心上人,却总等不到,这哪里是写女子?明明是他在长安城里,等着朝廷的赏识,等着能施展才华的机会,却一次次落空的委屈啊!

        就连他跟公卿子弟喝酒赌博,也未必是“真混”。晚唐的官场,被权贵垄断了,寒门子弟想靠正经路子当官,比登天还难。温庭筠知道没背景,只能靠跟这些子弟打交道,盼着能有个机会——可惜啊,他性格太直,喝多了就忍不住吐槽权贵,最后不仅没拿到机会,还落了个“尘杂”的名声。

        所以说,温庭筠的“品行争议”,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晚唐的官场太黑,容不下正直的才子;是当时的世俗太窄,看不得“不装的文人”。他的“混”,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反抗——既然正经路走不通,那我就“混”给你们看;既然你们说我“无行”,那我就活成你们眼里“无行”的样子,至少活得痛快。

        后世影响:从“花间鼻祖”到“婉约派祖师爷”,他的词影响了一千年

        不管当时人怎么骂温庭筠,有一点没人能反驳:他的词,太厉害,厉害到影响了后面一千年的词坛。

        先从五代说起。那时候的词人,几乎都在学温庭筠。冯延巳写“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那种细腻到骨子里的情绪,跟温庭筠的“鬓云欲度香腮雪”简直是一个路子——不直白说“愁”,却用风、用春水、用鬓云,把愁藏在细节里。

        李煜更不用说了,他后期写“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其实早在温庭筠的“离情正苦”里就有了影子。李煜年轻时写“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写宫廷女子的美,也能看到温庭筠“画屏金鹧鸪”的痕迹——都是用艳色写孤独,用繁华写冷清。

        第118章温庭筠:一半骂名一半赞

        到了宋朝,温庭筠的影响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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