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感谢你的“好意”,我把明珠系在衣服上(看似动心),这是“给面子”,不让李师道觉得被轻视;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关键来了!我“丈夫”家不一般,住的楼连着宫苑,他还在皇宫里拿着兵器当差(暗示大唐朝廷的威严),潜台词是“我背后有朝廷,不是你能随便拉拢的”;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再捧李师道一句“你心思光明”,然后立刻表忠心“我跟丈夫誓同生死”,把“拒绝”藏在“守节”里,不生硬;

        最后“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哭着把明珠还你,说“可惜我嫁人了,要是没嫁,说不定就跟你了”,把“拒绝”说成“遗憾”,彻底堵死李师道的话头,还让他挑不出理。

        你看,整首诗没提一个“藩镇”“朝廷”“忠诚”,却把立场表得明明白白。张籍的高明就在于:他用“节妇”的身份当“保护色”,把政治立场包装成“婚姻道德”——在古代,“节妇”是被歌颂的,没人会指责一个“守节”的女人,李师道就算不满,也没法说“你不该守节”,只能认了这茬。

        历代文人都懂:这不是情诗,是“臣节宣言”

        张籍的“小心思”,历代懂行的文人一看就透。明代的唐汝询批注这首诗时,直接点破:“系珠于襦,心许之矣;以良人显贵而不可背,是以却之。然还珠之际,涕泣流连,悔恨无及,彼妇之节,不几岌岌乎?”——他说张籍写“系珠”“垂泪”,看似差点“失节”,其实是故意装的,就是为了让拒绝更真实、更安全,不然直接说“我不跟你”,早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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