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作为一个官员,他没觉得比农民“高人一等”,反而因为不用种地还能拿俸禄,而感到愧疚。这种“接地气”的态度,在古代官员里,真的很少见。

        后来白居易又被调回长安,还当到了刑部尚书(类似现在的司法部长)。不管官当多大,他始终没忘自己的“初心”——写老百姓的事。

        他写《新丰折臂翁》,记录一个为了躲避兵役而打断自己手臂的老人;他写《杜陵叟》,为被官府欺压的农民鸣不平;到了晚年,他退休后住在洛阳,还写《饱食闲坐》,提醒自己“饱食无所劳,何殊卫人鹤”——“不能因为吃饱了没事干,就像那些养尊处优的鹤一样,忘了老百姓的苦。”

        白居易一辈子,就像他写的野草:少年时被“长安米贵”的现实“烧”过,中年时被“贬官”的挫折“烧”过,他每次都能“春风吹又生”——而且每次“重生”后,都比以前更懂人间,更能写出打动人心的诗。

        千年后,我们为什么还爱白居易?

        现在读白居易的诗,可能不会像古人那样“为他被贬而难过”,也不会像学者那样“研究他的诗歌流派”,可我们还是会被他的诗打动——为啥?因为他的诗里,有“真实的人间”,有“耐造的生命力”。

        比如你现在工作不顺心,加班到半夜,想起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会觉得“这点苦不算啥,明年又是新的开始”;

        比如你看到外卖小哥在大雨里送餐,想起《卖炭翁》里的“心忧炭贱愿天寒”,会觉得“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要多一份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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