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宪宗本来还觉得元稹敢做事是好事,可架不住一群高官天天在耳边念叨,最后也松了口:“既然这么多人说他不妥,那就把他调走吧,别在河南惹麻烦了。”
就这么着,元稹刚当监察御史没半年,就被一脚踹到了江陵(现在的湖北荆州),当了个没啥实权的“士曹参军”——说白了,就是管管地方上的杂事,比如驿站、仓库,跟之前查贪官的“纪检委干部”比,简直是从天上掉到地下。
被贬到江陵的头一年,元稹过得那叫一个憋屈。江陵气候潮湿,他本来就有旧疾,到这儿没多久就病倒了,天天躺在床上喝苦药,连门都很少出。身边没了熟悉的朋友,手下没了能使唤的人,他有时候看着窗外的雨,就想起在长安当御史的日子,心里又气又委屈:“我没做错什么啊,为啥偏偏是我被贬?”
更让他崩溃的是,没过多久,他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好朋友白居易也被贬了,贬到江州当司马。
白居易跟他是同科进士,俩人脾气相投,都想为百姓做事,平时没事就一起喝酒写诗,被人称为“元白”。元稹收到消息那天,正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随从把信递到他手里,他睁开眼一看“白居易授江州司马”几个字,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病得快死的人,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手里的药碗“哐当”掉在地上,药汁洒了一地。
他盯着信,手都在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怎么连你也被贬了?咱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后来他把这份震惊和愤懑写进了诗里,就是那首《闻乐天授江州司马》:“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你看这诗里的劲儿,不是简单的担心朋友,是俩人心心相印的理想,一起被现实打碎的疼。
在江陵的几年,元稹没少写这样的诗,字里行间全是不甘。但他也没彻底消沉,该管的事还是管,比如当地驿站克扣过往官员的粮草,他就重新制定规矩;百姓交赋税被小吏刁难,他就亲自去乡下核查。有人劝他:“你都被贬了,别这么较真了,免得再惹麻烦。”他却摇摇头:“我当一天官,就得干一天正事,不然对不起这身官服。”
三个月宰相:从云端跌落地,党争是把杀人刀
被贬来贬去的日子,元稹一过就是十几年。从江陵到通州,再到虢州,他就像个被朝廷随便扔的“皮球”,哪里偏僻就往哪里去。但他没放弃写诗,也没放弃跟白居易等人书信往来,聊的还是“怎么能让朝廷变好,怎么能让百姓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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