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揣着那块还热乎的桂花糕,走在回家的石板路上,觉得月亮都比平时圆。从那以后,他天天往酒肆跑,有时带本新得的诗集,有时带串刚摘的枇杷,韩襄客也总给他留个靠窗的座,弹完琵琶就过来跟他聊诗。
有回酒肆老板打趣:“孟公子,你这是来听琵琶,还是来会姑娘啊?”
孟浩然脸一红,却没躲,反而转头看韩襄客——姑娘低头绞着衣角,耳尖红得像樱桃。
过了俩月,孟浩然觉得该挑明了。那天他特意写了首诗,抄在洒金的笺纸上,趁韩襄客送他下楼时递过去。诗里写“只为阳台梦里狂,降来教作神仙客”,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喜欢。
韩襄客拿着笺纸,站在灯笼底下看,看了半天,从发间拔下支银钗,在笺纸背面写了句“连理枝前同设誓,丁香树下共论心”。写完把笺纸递回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孟公子,我……我愿意。”
孟浩然攥着那张笺纸,手都在抖,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他想抱姑娘,又怕唐突,最后只说了句:“我这就回家跟爹娘说,我要娶你!”
他却没料到,爹娘的反应会那么大。
起初听说他要提亲,孟老爹还挺高兴,拍着桌子说:“我儿长大了,该成家了!哪家姑娘?要是襄阳城里的,爹去托媒人!”
孟浩然刚说“是酒肆里弹琵琶的韩襄客”,孟老爹的脸“唰”地就沉了:“弹琵琶的?歌女?”
“她不是歌女!”孟浩然急了,“她爹是教坊乐师,她是为了生计才去弹琵琶的,她还会写诗呢!”
“会写诗也不行!”孟老爹把茶碗往桌上一摔,茶水溅了一地,“孟家虽说不是什么大望族,可也是正经人家!你娶个抛头露面的歌女回来,街坊邻居怎么看?你以后还想不想考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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