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老猫的动作瞬间僵住,鹰隼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但随即被更深的警惕、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所取代。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醒得……太是时候了。”

        “……你醒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中那丝“自言自语”的随意和之前流露出的些许同情消失了,变得冷硬、直接,充满了距离感,“比我想象的……恢复得快得多。‘清道夫’血清对你效果不错。”他的话听起来像是陈述,实则是一种试探。

        林伟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灼痛得如同吞了炭火,只能发出嘶哑的、毫无意义的气音。

        老猫似乎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从腰间解下一个脏兮兮、凹凸不平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没有丝毫温柔地递到林伟唇边,动作粗鲁地灌了他几口冰冷、带着浓重铁锈味和塑料味、却在此刻显得无比甘甜的液体。

        清水滋润了干涸欲裂的喉咙,林伟艰难地吞咽了几下,火烧火燎的刺痛感稍减,终于挤出几个破碎而虚弱的声音:

        “……谢……谢……你……是……?”

        “叫我老猫。”男子迅速收回水壶,挂回腰间,言简意赅,目光依旧如同探照灯般在他脸上扫视,似乎在评估他的状态和威胁性,“你能动吗?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可能已经把别的‘东西’引过来了。这地方从来不安全。”

        林伟尝试集中意念,动了动手指,全身依旧如同散架般剧痛无力,但右臂的麻木感减轻了不少,左腿也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知觉。他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老猫不再多言,眼中没有任何鼓励或安慰,只有务实和急切。他一把抓住林伟相对完好的左臂,用力将他拖拽起来,动作毫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剧烈的动作瞬间牵动了两人全身的伤口,林伟痛得眼前发黑,差点再次晕厥过去,老猫自己也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闷哼,额头上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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