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黑影的末端,一枚闪烁着幽蓝色寒芒的、如同蝎尾针般尖锐的骨刺,狠狠凿击在坚硬的金属箱壁上,溅起一溜刺眼的火星,甚至在箱壁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小凹坑!

        林伟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冰冷粗糙、布满金属碎屑和油污的地面上,左肩和肋骨先着地,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如同受惊的土拨鼠,拼命地缩进那个半敞的板条箱后面更深的阴影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强行压制下去,心脏在空荡的胸腔里疯狂擂动,声音大得仿佛就在耳边敲响战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带来一阵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冷汗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早已湿透的冰冷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那是什么东西?!速度太快了!攻击方式如此诡异阴毒!如果不是那近乎本能的侧扑,现在他的脑袋已经被那根骨刺刺穿了!

        他强忍着剧痛和恐惧,小心翼翼地从板条箱粗糙木板的缝隙中,向外窥视。借着手电筒(从他之前搜刮的清理者残骸上找到的,此刻滚落在地,光束歪斜地照射着对面的管壁,映出一片摇曳的光斑)微弱的光芒,他勉强看到,在原本他站立的位置,那条细长、覆盖着暗色鳞片、灵活得如同拥有独立生命的尾巴,正缓缓地、悄无声息地缩回阴影之中,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声响。尾巴的鳞片在微弱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哑光,那枚幽蓝的骨刺尖端,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甜腥气的透明液滴。

        笔记本传来的那股尖锐的危机脉冲依旧持续着,强度没有丝毫减弱,但范围似乎非常集中,死死地锁定在那个堆满物资的补给点管道深处。那东西没走!它还在里面!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林伟拼命地在心中嘶吼,用残存的意志力对抗着如同海啸般袭来的恐惧。对方是潜伏型的猎手,速度极快,攻击诡异,但从其体型(根据尾巴粗细和攻击范围判断)和攻击方式来看,似乎……体型并不庞大?可能类似于大型蜥蜴或某种节肢动物?而且,它没有立刻冲出来追击,而是选择继续潜伏,这说明它可能更倾向于伏击,或者……它本身也有所忌惮?可能受伤了?或者它的优势在于偷袭而非正面搏杀?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而隐蔽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管道连接处,像是几条通风管道的交汇节点,空间约有十几个平方,但高度很低,需要弯腰才能行动。四周堆满了废弃的金属箱、破损的机器零件和不知名的杂物,形成了不少掩体,但同时也使得空间更加复杂和危险。出口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来时的、相对宽阔的主通道,另一个就是那个如同恶魔巨口般张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补给点管道。他现在的位置,等于被堵在了这个节点里,进退两难!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搞清楚面对的是什么!知己知彼,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那冰冷、污浊、带着浓重铁锈和机油味的空气,强行压下喉咙里不断上涌的血腥味,努力集中起几乎要涣散的精神,尝试主动去“感受”怀中笔记本传来的那股尖锐的危机脉冲。之前都是被动接收这种预警,如同被警报声吵醒。现在,他需要更主动地去“解读”这警报背后的信息!或许是生死关头的极致刺激,或许是笔记本正在缓慢充能带来的细微变化,他感觉自己对这种无形预警的“解析度”和“敏感度”,似乎提升了一点点。

        他闭上眼睛(尽管在黑暗中闭眼与否区别不大),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种尖锐的脉冲感中。渐渐地,那不再仅仅是刺耳的噪音,而是隐隐约约地,在他的意识深处勾勒出了一个极其模糊的、颤动的轮廓——一个大约半米多长、肢体纤细、紧贴地面、移动时悄无声息的生命体影像。它的能量反应并不像“掠食者”那样狂暴磅礴,但却异常地凝聚、冰冷,核心处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带着强烈腐蚀性和神经毒性的危险波动。而且……这影像似乎有些不稳定,在它的身体一侧,能量信号显得微弱且紊乱,仿佛……受了不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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