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里?”林伟嘶哑着喉咙问道,声音因恐惧和脱力而变调,在隧道中引起微弱的、令人不安的回音。

        没有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那精准无比的屠杀从未发生过。但这种寂静,比之前的鼠患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手电的光柱在黑暗中徒劳地扫动,林伟的心沉到了谷底。对方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刚才的救援是善意还是另有图谋?他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和眩晕感,背靠岩壁,摆出防御姿态,尽管他知道这在这种未知的存在面前可能毫无意义。

        就在他精神紧绷到极致,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从隧道深处,距离他大约三十米开外的一处阴影里,一个极其低沉、沙哑、仿佛两片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又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地方口音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响起:

        “过、来。”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询问,没有威胁,甚至没有一丝好奇,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源自岩石本身的命令口吻。这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隧道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敲打在林伟的心上。

        林伟心中剧震!这个声音……这种语气……陈默模糊的描述瞬间闪过脑海——‘那家伙比狐狸还精’,‘欠我条命’,‘绝对可靠’……难道真的是他?那个神秘的“哑巴”?

        一丝绝处逢生的、难以置信的希望,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几乎冻结的心脏。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在经历了这么多背叛和陷阱之后,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轻易相信他人的傻小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试探着说道:“是……是陈默让我来的!我找‘哑巴’!”他刻意加重了“陈默”和“哑巴”这两个关键词,这是陈默留下的唯一接头暗号。

        话音在隧道中回荡,渐渐消散。依旧没有立刻回应。黑暗中,只有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注视感”笼罩着他,仿佛在审视,在评估。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就在林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或者对方已经离开时,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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