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夏朗戛然而止,虽然他不像陈爱军这个财政局兼国资局长那样有过在企业工作的履历,但多年的官海生涯,还是让他迅速察觉到其中的复杂意义。
如果按照方案上写的,公司化后不仅要引入社会资本,还要给能力强、善经营的厂长股权,给管理层和优秀职工分红。
可以说,锦红厂如何筹集这笔五十万不重要,重要的这是在给整个兴宁市的国企改革定调子!
刘学义眉头微皱,问江振邦:“你是厂长也是小组成员,你是什么想法?”
拨款,还是融资?
这是一个关于钱的问题,但又远不止是钱的问题。
搞混合所有制改革,这是江振邦亲手写在报告里的路,这条路充满了机遇,能让锦红厂彻底挣脱旧体制的束缚,获得真正的市场活力。但这条路,同样布满荆棘和陷阱。
江振邦见过太多本该价值连城的国有资产,在一纸评估报告后,被以白菜价卖给了某些有特殊渠道的个人。
他也见过成千上万的工人,在一夜之间从工厂的主人,变成了下岗职工,拎着微薄的买断金,茫然地走向社会。
那是时代的阵痛,可当这阵痛要通过自己的手施加时,江振邦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纠结。他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更不想成为那些靠侵吞国资而暴富的时代弄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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