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镇远侯府聘为西席先生的邢秉诚,年四十有六,身形清癯,两鬓生华,眼角皱纹细密,眼神中带着些许倦意。

        一身半旧的藏青色直裰儒袍,浆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已见得轻微磨损生丝。

        两次乡试未能及第,对邢秉诚的打击不小。

        屡次科考、岁考他都能排行前列,保住这廪生的名头,科举却一直不尽如人意。

        若非生计困顿,他自然还是要在家勤于学问的,奈何今年家中收成实在不好。

        其实以廪生的名头大可开书馆,或者拜在资深师爷门下,做钱粮、刑名师爷,待遇都比给镇远侯府当西席先生更优厚,但他仍是不想放弃科举一途。

        勋贵之门的公子,仅是童试启蒙,费不了他多少心力,凭此还能不愁吃住,有闲暇时间修学,已是他当下不二的选择了。

        从县城入京前,邢秉诚也向人打听了镇远侯府的事。

        听人说,这是个只知斗鸡走狗的纨绔,已十岁有五,尚不能握笔,将先前的业师气得将束脩丢下,不辞而别,被传为勋贵各门的笑柄。

        邢秉诚听了心里反倒还舒坦了些。

        若真情况如此,那镇远侯对于小儿子考取功名应当也没什么执念,他的工作也更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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