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李崇骤然清醒。
他深居军营,对于朝堂政务虽有了解,却远不及亲近文臣,朝圣的机会更不多。
若非他刚自掏腰包填补军需,搏得好名,恐怕都难以入宫。
李崇倏忽回想起面圣时,泰安帝那看似嘉许,实则意味深长的目光。
以及那句“李爱卿忠心可鉴,不愧为将门之后”的评语。
原来,那都不是赞许,是告诫。
李崇脸色微微发白,握着茶盏的手指关节渐渐泛青。
“如此说来……是为父,将陛下置于了两难之地?”
“非是父亲之过,而是方法略欠周全。”李宸见父亲听进去了,语气放缓,身体微微前倾,“陛下需要的不是忠臣死谏,而是能臣分忧啊。”
“能臣?”李崇喃喃重复,眼中困惑不已。
“没错!”李宸循循善诱,“父亲此刻,应立即再上一道奏疏。不再纠结于案件本身,而要痛陈京营乃至各地军需积弊已久,已成蠹虫蛀空国之根基,外部强敌环伺,此乃陛下之心腹大患!而后,主动请缨,愿为陛下先锋,彻查整顿军需流程,立下规章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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