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起身,搀扶着她往靠椅上坐,关切问道:“娘,您头上的发簪怎得换了?”

        “哦,原是这事。”邹氏眉眼微不可查的一暗,旋即又撑起笑脸,抚着林黛玉的手背道:“娘近来有些头痛,带金簪插步摇太重了些,便换了这轻快的。”

        林黛玉最是心思玲珑,怎能听不出这话的真假。

        怕是因为先前李宸所留之言,有关军营冬衣一事,镇远侯府填补了几千两白银,以至于府里吃穿嚼用都缩紧了。

        念及此,林黛玉又抬手拍了下邹氏的后背,果真往常围着的御寒皮衣都没再穿了。

        “府里,缺银至此?连邹夫人都将头面首饰当掉了?我连日在房里,用度未曾缩减……倒没细想。”

        “要不,从爹爹那要来些?可这也没办法给镇远侯府呀。”

        林黛玉如今才切身体会到生计困顿是什么感受,不由得认真思虑起对策,全顾不及暗骂李宸了。

        “宸儿。”邹氏拉回思绪,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傲色,“娘不是来闲话的。你爹爹回来了,你上回出的主意,真是顶顶好用!今日朝堂之上,你爹爹非但无事,反得了御史赞誉,在军中更是扬了名,真真是因祸得福!”

        “这会儿,你爹爹还有话要问你,快去书房吧。”

        林黛玉脸色一怔,“那法子竟是纨绔想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支开邢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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