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轻笑,今日他便要亲手斩断宝玉对林黛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学着林黛玉的口吻,李宸由浅入深,道:“宝二哥生在锦绣丛中,自然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连温饱都难求。你口中的‘禄蠹’,确有可鄙之处,可这世上,也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世间尽一份心力。”
“便说我父亲,他在两淮巡盐,整日与盐商周旋,在你看来自是俗务缠身。可若无他这般人在其中斡旋,盐价飞涨,受苦的又是谁?”
贾宝玉急道:“林姑父自是不同!他……”
“他如何不同?”李宸截住贾宝玉的话,又道:“莫非这满朝文武,便没有第二个如我父亲这般,虽身在宦海,却仍存济世之心的人了?”
贾宝玉一时语塞,只喃喃道:“可官场污浊,何必非要沾染……”
李宸语气顿挫,透着一股疏离之意,“你有你的活法,旁人也有旁人的选择。你愿在诗酒风流中寻个清净,是你的福分。可这世间,总要有人去担那些你不愿担的担子。”
“我父亲教我读书明理,不是教我自命清高,而是教我即便看清了世间的艰难,也要有直面它的勇气。”
贾宝玉双目圆睁,怔怔道:“难道……妹妹你也觉得那些仕途经济是好的?”
李宸微微摇头,“我不是觉得它好,而是明白它必要。正如我知道,这园子里的花开花落是美,园子外的百姓衣不蔽体也是真。宝二哥,你可以只看见前者,我却不能装作不知后者。”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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