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先乱了阵脚,王猛只会更六神无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里翻涌的不安和瞬间掠过脑海的各种糟糕猜测——

        难道是笑笑宝贝屋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还是在上海医院养病的晚晴病情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如果说是晚晴发生什么,应该是小姑打电话来啊;强压下去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甚至刻意放缓了语速:

        "猛子,别急,天塌不下来。慢慢说,是晚晴那边出问题了?"

        "不是嫂子!不是嫂子!"

        王猛急忙打断,声音里的颤抖却更加明显,既怕林凡误会,又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咽喉,"是……是黑皮!还有刀螂!那两个杀千刀的,他们出来了!就这两天的事!"

        黑皮?刀螂?

        这两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针,带着半年前那段混乱不堪的记忆,狠狠扎进林凡的神经末梢。他拿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轻响,指节瞬间失去血色。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夏末傍晚,在县城那个充斥着废铁锈味、腐烂纸板气和各种不明异味、鱼龙混杂的"兴隆"废品市场里,留着青皮寸头、

        脖子上蜿蜒着一条狰狞青龙纹身(龙尾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的黑皮,以及那个瘦高得像麻秆、总穿着一条膝盖破了大洞、沾满油污的牛仔裤的刀螂,

        是如何带着三四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到他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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