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中山装的衣领,手指在纽扣上顿了顿,目光先是落在林凡略显局促的脸上——
林凡今天特意穿了件新的深蓝色衬衫,袖口却因为紧张攥得有些皱;接着又移到笑笑攥着苏晚晴衣角的小手上,那只小手肉乎乎的,指甲剪得圆圆的,还沾着一点彩色的蜡笔痕迹。
沉默了几秒,苏振邦重重叹了口气,那口气里藏着愧疚与释然,像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
“当年是我们太固执,总想着苏家是军政世家——你大哥瑾华现在在华北军区当副司令,上个月刚带队完成了边境线的冬季巡查,冻得耳朵都起了冻疮;
你二哥瑾国在燕京当市委书记,这阵子忙着推进老城区改造,天天泡在工地上;
连你小姑静婉,在同济医院当副院长,除了坐诊还要管行政,经常半夜才回家。”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自责,
“我们总觉得,你那时只是县城里的普通工人,每个月工资刚够糊口,门不当户不对,怕晚晴跟着你受委屈——
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没吃过苦,所以才逼得她当年不告而别,躲到上海找静婉治病。”
话音落,苏振邦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明确的认可——
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接纳,也是对过去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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