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飘着橘子味香皂的淡香,混着货架上橡皮的橡胶味、蜡笔的油彩味,还有童装棉布的阳光味——

        这是每天开门后,林凡用热毛巾擦文具货架的味道,毛巾拧干时冒的白汽,会在玻璃货柜上凝一层薄水,他总要用旧报纸再擦一遍,报纸上的油墨字偶尔蹭在指腹,搓两下才掉;

        王猛则会把童装一件件拎起来,对着光看有没有线头,上周他还把一件棉袄的脱线处缝好了,针脚比林凡整齐,线是从自己旧毛衣上拆的,颜色差了点,却结实。

        墙面从收银台贴到后门,满是笑笑的蜡笔画:明黄色的太阳边缘歪歪扭扭,颜料是县城国营商店买的“敦煌牌”,一毛钱一小管,有些地方涂太厚,还透着点裂纹;

        小房子的烟囱冒着粉色炊烟,烟圈里的五角星缺了个角,王猛怕画纸卷边,特意用透明胶在四角粘了小方块;

        最角落那幅,扎羊角辫的小人穿红裙子,旁边“爸爸”两个字用拼音混着写,“爸”字的竖勾拉得太长,差点蹭到墙上1993年的挂历——

        挂历上巩俐的笑脸边,被笑笑抠出几道指甲印,边角卷得像朵花,林凡用硬纸板夹在后面,才没让它掉下来。

        门口的苏瑾瑜裹着深灰色“三枪”羊绒衫,袖口的珍珠纽扣在灯光下泛着润光。

        那羊绒摸起来定是软的,贴在皮肤上该是暖的,林凡盯着纽扣想,上次在县百货大楼见过同款,导购说单这一件的价钱,够他和王猛进两箱童装、三箱英雄钢笔。

        苏瑾瑜走进来的时候,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噔噔”响,鞋底硬邦邦的,每一步都透着刻意的稳,和墙上“英雄钢笔12元/支、鸵鸟墨水1.5元/瓶”的红纸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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