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宿,模特胳膊还是歪歪扭扭的,现在还放在货架最角落,像个提醒。还有刀螂那伙人,胳膊上纹着青黑色的青龙,夏天总光着膀子晃悠。
上次来要“保护费”时,钢管往柜台上一敲,“砰砰”声把货架上的毛绒玩具都震掉了,有个小熊的眼睛都摔掉了。刀螂眯着眼说“每月交五百,保你平安”,
林凡不肯,他们就踹了两脚货箱,箱里刚进的春装小外套撒了一地,两件衣服的袖口被踹破了,后来便宜处理都没人要,光这就损失了120元。
这些事他都能扛,大不了把市区的专柜关了——反正专柜每月也亏两千多,租金还比县城贵三倍,回县城专心守着这家小店就行;
可他一想到有人可能打笑笑的主意,心就像被一只手攥住,连气都喘不过来。笑笑是他的命,是他每天早上五点爬起来去批发市场进货、
晚上熬夜对账的唯一理由,上次笑笑感冒发烧到39度,他抱着孩子跑医院,手都在抖,要是笑笑出点事,他这条命也撑不下去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掀开窗帘一角,外面的街道静得能听见远处便利店冰箱的嗡鸣声,还有偶尔传来的狗吠。
路灯是老式的钠灯,投下昏黄的光,把路面照得一块亮一块暗,像补丁似的。偶尔有晚归的人骑着电动车匆匆路过,车灯像两颗微弱的星星,在夜色里滑出一道光痕,
很快就消失在巷口——那是去城郊工厂上夜班的工人,林凡以前在工厂闪过班,知道这份辛苦。
这时,张婶下午说的话又冒了出来,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忧虑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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