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笑笑那时候总指着太阳喊“亮亮”,太阳的边边角角缝得有点歪,像个皱着的小笑脸;
马尾用断了一根的黑皮筋扎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风吹得轻轻动,她正低头逗笑笑,嘴角弯出个小小的梨涡,手指捏着一朵樱花往孩子嘴里送,动作轻得怕戳到她,
笑笑的脸圆圆的,还没长开,嘴角沾着亮晶晶的口水,攥着苏晚晴的衣角笑得眯起眼,小拳头里还攥着半片樱花瓣,捏得有点皱。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手背上,
才发现指节早已攥得发白,手心还印着相框的纹路——相框是黑色硅胶的,上面印的小熊图案被磨掉了一半,只剩个圆圆的肚子,是笑笑三岁时在文具店非要买的,当时她踮着脚举着相框喊:
“小熊的肚子圆圆的,跟爸爸一样能抱我!”现在相框边缘还裂了道缝,是上次搬货时摔的,他用透明胶带粘了粘,胶带边有点卷,还能用。
他总觉得时间像被撕碎的报纸,碎片里全是赶场的痕迹。
早上6点,他准时发动那辆跑了8年的银色二手面包车,发动时先“突突”喘了两下,仪表盘的指针颤了颤才稳住,表面蒙着层薄灰,
他顺手用袖口擦了擦,留下道浅印,显示已经跑了18万公里,比县城到北京的距离还远,方向盘的真皮套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海绵,摸起来有点软,
副驾储物格里还放着去年冬天剩下的暖宝宝,橙色包装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字都模糊了,他没舍得扔,想着今年冬天或许还能用,偶尔翻东西时会碰到,哗啦响。
车后座堆着要补的蓝色牛仔裤,是前几天顾客拿来修改的,膝盖处磨破了个大洞,周围的布料起了毛边,顾客说“孩子还能穿,补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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