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班车的铁皮车身“哐当哐当”晃着,像个喘着气的老古董,汽油味混着车厢里的煤烟味飘过来,有点冲鼻,靠窗的座位还沾着点晨露,凉丝丝的;

        座位上的木纹被磨得发亮,能看见里面的年轮,透着岁月的味,木纹里还嵌着圈浅黄的印子,是上月有乘客洒的豆浆干了留下的。

        车上坐着个去市里进货的小贩,姓刘,跟林凡认识,上次一起拼过车,他凑过来说,嘴里还嚼着油条,油条渣掉在衣服上:

        “兄弟,你也去市里找货源啊?我听说东郊区有家服装厂,叫‘利民服装厂’,做的童装质量不错,针脚齐,面料也实在,很多人都去那拿货,老板姓赵,人挺实在,不坑人,你可以去看看!”

        林凡赶紧把地址记在笔记本上,心里踏实了些,还跟刘哥聊了聊行情,刘哥说:

        “现在做自有品牌是趋势,你有眼光,比咱们倒腾货强多了”,这话让他更有底气,腰杆都直了点,连坐着都觉得舒服了。

        车窗外的县城慢慢往后退——卖早点的张叔正支起摊子,蒸笼冒着白气,把他的脸熏得发红,已经有客人在排队了;

        哈着白气等油条,嘴里还说着“张叔,多炸会儿,脆点”;修鞋的李师傅蹲在路边,锤子敲在鞋钉上,“叮当”响,旁边放着个收音机,在唱《春天的故事》,声音有点飘,电池快没电了;

        街面上的人慢悠悠地走,有的提着菜篮,菜篮里装着新鲜的青菜,有的背着书包,书包上印着卡通图案,透着股熟悉的烟火气;

        林凡看着,心里有点舍不得,却也更坚定了——为了笑笑,为了这个家,必须往前走,不能回头。

        车子驶出县城,窗外的景物换成了绿油油的田野,麦苗长得齐膝高,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青草的甜香,拂在脸上,软乎乎的,像孩子的小手,还能闻到点泥土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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