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抱笑笑,先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灰,袖口的粗布擦得她脸颊有点痒,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手里攥得温热的苹果接过来,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笑笑的小身子软软的,贴在他胸口,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肥皂味,是张阿姨给她洗头用的蜂花牌香皂。

        阁楼西侧的搪瓷盆还在漏雨,“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在盆里,溅起小小的水花,混着他沙哑的哽咽:

        “爸爸不好……这周爸爸跑了三个供应商的工厂,工厂里的机器声吵得耳朵疼;谈了四场合作,口干舌燥得喝了两壶白开水;

        还跟商场经理磨了两天租金,好话说了一箩筐……却忘了给我的笑笑梳辫子,忘了陪你看《大风车》,让我的笑笑成了没人管的小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脸埋在笑笑的头发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

        笑笑被爸爸熟悉的烟草味包围,小脸蛋在他肩头蹭了蹭,把憋了半天的委屈蹭掉了些。

        她感受到爸爸的肩膀在颤抖,忽然伸出小手,从爸爸手里拿过那半块氧化的苹果——

        苹果上还带着她的体温,有点湿乎乎的——踮起脚尖,脚跟离地,身子晃了晃,把苹果瓣坚定地塞进林凡嘴里:“爸爸吃,甜。”

        苹果的汁水在齿间迸溅开来,带着点氧化后的微涩,可林凡却觉得比他谈成合作时在路边摊买的橘子汽水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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