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阳光裹着桂花香,软乎乎地漫过街道,梧桐叶缝漏下的光斑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把碎金,风一吹,光斑就跟着滚,连影子都晃得暖融融的。
铺子里的黄豆酱油香裹着巷口飘来的桂花香,甜咸揉在一起,漫在鼻尖,倒比平时多了点温软劲儿。
林凡的杂货铺从中午12点到下午2点,只来了个买打火机的大爷,大爷拄着木头拐杖,拐杖头都磨圆了,买完打火机还站在门口抽了支烟,烟味飘进铺子里,混着酱油香又散了。
对面钱老西的书铺更是冷清,门口的梧桐叶黄得发脆,在台阶上堆了半尺高,风一吹就往门里飘,踩上去“咔嚓”一声脆响,碎渣子还会粘在鞋底,钱老西连扫帚都没往外拿,门帘耷拉着,像没睡醒。
林凡把铺子门虚掩着,挂了块边缘磨掉漆的“临时有事,稍后营业”木牌,木牌上还沾着点去年贴春联的胶水,硬邦邦的,抠都抠不下来。
他揣了包刚买的橘子——老张塞给他的,说“刚进的,甜”——独自一人往书铺走,橘子的清香从塑料袋里透出来,混着桂花香,倒让他心里定了点。
刚推开书铺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门轴上的锈铁皮“咔嗒”掉了一小块,落在水泥地上,滚了半圈才停下,铁锈渣子蹭在手心,凉丝丝的糙。
就看见钱老西躺在靠窗边的藤椅上,藤椅的扶手被摩挲得泛着琥珀色的光,有些地方的藤条断了,用细麻绳缠了两圈,坐下时还会发出“吱呀”的轻响。
他手里捏着份皱巴巴的《都市晚报》,报纸的社会新闻栏被他抠出个小破洞,边角都卷了边,像是被反复折过,油墨都蹭淡了,显然翻了不下十遍。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林凡,眼睛先是猛地一眯,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被揉皱又展开的旧报纸,连眼尾的老年斑都挤得更明显了,过了两秒才慢慢睁圆,带着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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