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林凡厉声喝止,伸手拽住王猛的胳膊,指腹蹭到他胳膊上的老茧——那是王猛之前在工地搬砖磨出来的,搬一袋五十斤的水泥才赚五毛钱;
磨破了多少双手套才攒下点钱,有次手套磨破了,他的手被水泥烧得通红,还坚持搬完了最后一袋。
“你去了能怎么样?打坏了人要赔医药费,最少得两百块,上次东头老周跟人打架,赔了五百,还被派出所关了三天,派出所来了店都得关,咱们这月的房租还没交呢!这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林凡的声音有点抖,想起王姥姥上次来店里,塞给他一篮子鸡蛋,鸡蛋还带着鸡窝的温乎气,王姥姥说
“凡子,别跟人置气,挣钱不容易,你爸妈走得早,我们就盼着你安稳”,这话像根针,扎得他心里疼。
王猛梗着脖子,把脸扭向窗外,街上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地过,卖冰棍的吆喝声“绿豆冰棍——五分一根”飘进来,衬得店里更闷,连风扇吹的风都是热的,风扇还是去年夏天买的二手货,转起来嗡嗡响,吹出来的风都带着股旧铁味。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拿起仿品,指尖捻着稀薄的布料,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爷爷修锄头——断了的木柄用铁丝缠紧还能用,只要肯想办法,总有出路。
上次爷爷修坏了的犁,别人都说扔了,爷爷却用木头补了补,还能用好几年。心里那点堵得慌的感觉慢慢散了,换成一股硬邦邦的劲。
“他打价格战,咱不能跟着打。咱的优势是质量和服务,他仿得了样子,仿不了料子,仿不了咱对孩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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