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在后面听得双目喷火,攥着榔头的手都在抖,指节泛白,要不是林凡死死按住他的胳膊,他早就冲上去跟黑皮拼命了。
他想喊“凭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林凡的眼神拦了回去——林凡的眼神里带着恳求,还有无奈,他知道林凡怕出事,怕连累笑笑,也怕这唯一的生计没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叮铃——叮铃——”
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刺破闷空气,李干事骑着那辆掉漆的二八大杠冲过来——
那自行车是他结婚时买的,现在车架上的黑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铁色,车把上的帆布包晃得厉害,里面的文件“哗啦”响,像是要掉出来。
李干事穿件灰色的中山装,领口系得严实,第一颗纽扣掉了,用别针别着,额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自行车的链条有点松,骑起来“吱呀吱呀”响,像头喘不过气的老牛。
他看见围在棚子门口的人,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下了车就把自行车往路边一靠,车撑都没来得及放,就吼:
“干什么呢?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影响市容!”李干事认得黑皮这伙人——
上个月黑皮还勒索过巷口卖水果的老李,老李找他反映过,他当时找黑皮谈过,黑皮表面答应,转头又去骚扰老李。
这片区的个体户管理归他管,黑皮这么明目张胆地闹事,等于是打他的脸。
而且上个月街道办刚开了会,书记特别强调要“保障合法经营户权益,打造文明街巷”,要是被上面知道他管的片区有人勒索个体户,不仅要扣他当月的绩效(每月五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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