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筒子楼是机械厂的老宿舍,一共五层,林凡住在三楼,楼道里堆着煤球和白菜,家家户户门口挂着腌菜缸,风一吹,满是咸菜味。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快一个月了,没人修,林凡只能摸着黑上楼,楼梯扶手锈得掉渣,他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抱着笑笑,脚步放得很轻,怕吵醒已经睡着的笑笑——小姑娘靠在他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烧饼好吃”。
他把女儿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洗得发白的蓝棉被——这棉被是笑笑出生时他妈妈做的,现在已经短了一截,盖到笑笑的脚踝就够不着了。
小姑娘睫毛颤了颤,很快就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嘴角边还沾着点烧饼渣。
他坐在昏黄的钨丝灯下——这灯泡只有十五瓦,亮得很暗,连墙上的影子都忽明忽暗——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张彩票。
彩票纸边已经被反复摩挲得发毛,边角还沾着点汗渍,他之前怕丢,一直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贴着心口,能感受到心跳。
他抖着手展开,借着微弱的灯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核对:3、8、0、5、1、8,没错,一个都没错。
他还特意把彩票凑到灯跟前,生怕看错——前世他就是因为粗心,错过一次赚钱的机会,这次再也不能错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收音机的声音——是楼下小卖部的王老板开的,王老板每晚都听开奖节目,附近的邻居都知道。
收音机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根弦绷在林凡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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