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被潮水冲过的沙滩,好多细节都模糊了,

        但那个写着“中国福利彩票”的绿色小窗口,他记得很清楚,就在机械厂职工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挨着卖酱油的铺子。

        他抱着笑笑慢慢走,阳光渐渐热起来,晒得后颈发暖,连衬衫都贴在了皮肤上,汗湿的地方凉丝丝的。

        笑笑怕晒,把小脸贴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混着点奶味拂过,让他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三块钱——纸币被体温焐得发潮,边缘卷了毛,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他和笑笑的希望。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在拐角杂货店的侧边,终于看见那抹熟悉的绿:窗口上方拉着红横幅,印着“奉献爱心,幸运降临”,字都褪成了浅粉,边角还撕了个小口;

        玻璃上贴满了泛黄的开奖公告,边角卷着翘起来,还沾着点苍蝇屎,最底下压着张去年的旧报纸。

        就是这里!

        林凡的心脏猛地撞了下肋骨,疼得他倒吸口气,抱着笑笑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连指节都泛了白。他快步走到窗口前,里面坐着位打毛线的阿姨,

        五十多岁,老花镜滑在鼻尖,镜片上沾着点灰,手里的毛线针“哒哒”戳着,织的是条藏青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

        “同志,买彩票。”他的声音有点干,喉咙发紧,像卡了沙粒,说话时还带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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