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改良船。”他看向俞通渊,“让江南的工匠过来,把船底再加两层龙骨,船舱分出水密舱,专门存淡水和干粮。指南针失灵就想别的招,让钦天监的人来教水手看星象,编一本北天极星图,再做些测日影的仪器,总有办法辨方向。”

        “第三步,分段探路。”朱高炽在勘察加与阿拉斯加之间画了几个点,“从勘察加出发,先到最近的小岛,在岛上建补给站,再从那里往前探。一步一步走,哪怕每年只往前挪一千里,十年也能到美洲了。”

        俞通渊听得热血沸腾,起身抱拳:“末将这就去安排!明天就调三十个老水手去勘察加,让他们把每天的风向都记下来;再让人去江南催工匠,就说殿下要造‘跨洋巨舰’!”

        “别急。”朱高炽叫住他,“还有件事,去搜罗懂医术的人,尤其是会治冻伤、坏血病的。远洋航行,兵士的身子骨比船还重要。”

        “末将记下了!”俞通渊大步流星地出去了,议事房里只剩下朱高炽和朱雄英。

        朱雄英看着海图上那片广阔的太平洋,小声问:“高炽,真的能到吗?那么远的地方,而且那么多的风险……这是让水师儿郎用命去探路啊!”

        朱高炽笑着摇了摇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夜色中,特林造船厂的灯火依旧明亮,锤声、锯声隐约传来,像在为一场遥远的航行倒计时。

        “会到的。”他语气平静却坚定,“千年前的先民敢乘着独木舟闯大海,咱们大明的水师,凭什么不敢?等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坐着咱们造的船,去看看美洲的土人是怎么生活的。”

        朱雄英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期待。

        烛火燃到了尽头,窗外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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