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旁的市集已经自发形成,卖小吃的、修船具的、兑换银子的……吆喝声、谈笑声混杂在一起,比金陵城的早市还要热闹。
朱高炽勒住马,看着眼前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忍不住点头。
街道两旁,来自山西的票号、云南的茶庄、广东的香料铺鳞次栉比,掌柜们操着各自的方言招揽生意。
一个卖天津麻花的摊贩正和江南的绸缎商讨价还价,想用三斤麻花换一尺云锦;几个福建船主围着山东来的铁匠,商量着定制更坚固的船锚;连西域来的胡商也摆起了摊子,售卖着色彩艳丽的地毯和宝石,引得本地百姓好奇地围观。
“真是热闹啊。”卓敬在一旁感叹,目光扫过路边的招工牌。
上面用毛笔写着各厂的招工需求:造船厂招木匠、铁匠,雪糖厂招熬糖工、杂役,纺织厂招织工、染工……每个牌子前都围着不少人,大多是本地百姓,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
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正好看见一群穿着统一工装的工人从纺织厂出来,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钱袋,脸上满是笑容。
为首的是个中年妇人,正是当初第一个卖滩涂给县衙的李寡妇,她如今在纺织厂当领班,每月能赚三百文,比以前打渔晒盐强多了。
见到朱高炽和卓敬,她连忙停下脚步,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大人,俺现在能给娃买新衣裳,还能存下银子了!”
她身后的工人也纷纷附和,脸上的精气神与三个月前截然不同。
那时的百姓多是面黄肌瘦,眼神里带着对生活的麻木;如今却个个面色红润,说起未来的日子,眼里闪着光——有人说要攒钱盖新房,有人说要让孩子去学堂读书,有人说等码头建好了,就去当船工,看看海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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