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人嘀咕:“这地连耗子都不来打洞,买去能干啥?难不成要在盐碱地上盖房子?”
更有人担心是官府设的套,怕拿了银子回头又要摊派别的徭役,直到看见同村的李老五真拿着十两银子回家,说是卖了十亩滩涂的钱,还买了头耕牛,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于是当第一批卖地的渔民拿着沉甸甸的银子从县衙出来,举着钱袋在码头边炫耀时,更多人动了心。
不到半个月,王敬之手里的地契就堆成了小山,连周边华亭、青浦两县的百姓都赶着来登记,生怕来晚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就没了。
朱高炽没闲着,每天带着朱雄英骑着马在滩涂上转悠,手里的图纸改了又改。
他划了块临江的平地,指着说要建造船厂,“就按天津卫的规模来,先造十艘千料福船,不够再扩”;又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圈了片地,吩咐人“这里建雪糖厂,把江南的甘蔗运过来,熬成白糖往海外运”;甚至连烧制玻璃的窑厂都定了位置,“琉璃器在西洋能换十倍的价钱,这手艺不能只留在宫里”。
最要紧的还是码头。
朱高炽让人把最靠近深海的滩涂圈起来,调来三百名水师士兵帮忙清淤、填石,“要建能停得下二十艘大船的泊位,栈桥得用硬木铺,能扛住台风”。
朱雄英起初还跟着看新鲜,后来见朱高炽连码头的台阶高度都要亲自量,忍不住咋舌:“高炽,你这比我在海军学院练刀还较真。”
“这可是能传几代人的基业。”朱高炽头也不抬,在图纸上画着记号,“差一寸,将来船靠岸就可能磕坏船底,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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