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没说什么,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
准备去姜家下聘的事,她是要来知会儿子一声的,可想起上次劝他娶妻时的不欢而散,她不禁锁紧眉头,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房里没有动静,兴许长子还睡着,江夫人在房外默默站了一会儿,极轻地叩了两下房门。
“远儿,娘来了。”
屋内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贺晋远一身黑袍立在门扉旁,黑色缎带覆着双眸,苍白脸庞沉冷如冰,姿态疏离而冷淡。
昳丽日光洒落门扉廊檐,清隽瘦削的身形却笼在暗影中。
江夫人忙笑了笑,道:“晋远,你昨晚睡得可好,是刚醒吗?”
贺晋远没有作声。
看不见日光,四周永远漆黑一片,对一个眼瞎的人来说,无所谓什么时候睡下什么时候醒来,更何况,即便偶尔睡下,也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母亲找我有事?”他默然片刻,声音极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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