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不死不活地呆着。”宋微知撇了撇嘴:“你不知五娘身边多少人削尖脑袋想钻进去,我战战兢兢服侍多少年,好不容易去了,今年流年不利,犯血煞倒弥天大霉被派到你这来,她们只怕现在都捏着鼻子笑我呢……我的缺早有别人补上了,怕是回不去五娘房里。咱们再拖下去,你早晚会去和府里俳优们一起挤着住,随时要服侍老主公、几个公子,碰着哪个喜欢你的贵客就要赏给人家。我则要去园子外,不知分到哪个房……把命交给别人,不如交给自己。来既来了,总要想法子出去呀。”

        温狸恍惚想起鸠娘的神态,也是总撇着嘴,对什么都不服输。

        她也笑了,拉住宋微知的手,将她手心合上。

        “放心吧。”

        接下来的两日,温狸尝试向外索要箜篌、琵琶,皆无果,她便再不寄希望于郦藻了。

        第三天夜里,趁小丫鬟睡了,老嬷嬷不在,她走入院中竹林。

        花月斋里栽的竹子,是一种在吴越之地常见的竹,傍水而声,叫“箖箊”,青翠森肃,竹枝纷沓。相传战国时越女试剑就是用的此竹,又名“越女试剑竹”。

        这种竹子的竹叶薄而锋利,不易寻到叶片大的,温狸找到月上中天,才寻得几片合适竹叶。

        她攀到一处结满藤萝的山石上,指捏叶片附在唇边鼓腮一吹,一阵悠扬乐声从叶间传出来。

        鸠娘擅长口技,可作“肉声”,只需变化口型或是塞进手指,便像风吹万物,孔隙有声,纳森罗万象:风声、鸟鸣、兽吼、丝竹、铎响、泉鸣……

        温狸口技只得皮毛,还需凭借外物。小小一片竹叶颤动着低吟,声音飘进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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