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清水沼来了几艘装饰华丽的小船。

        其中有一艘,木船之上架起小楼,本应悬挂纱帘的地方镶嵌一整面打磨得透彻如冰的纯云母,船以珠色勾边绘腾大片色彩纷呈的琉璃云彩。

        清水沼居住的人,大多连天子出巡的大舫都很难见到,更遑论这等精致风雅的小船。众人议论纷纷,都不敢靠近,关门闭户,远远躲在窗后看。

        只见那几艘船泊入清水沼,便直向永宁航方向去,开道轻舟停在娑婆境前。

        温狸起初听见人群骚动,以为是昨夜的人来寻仇,将铜簪倒置藏于袖口,临到几艘船靠近,才发现帆上是郦家的族徽。

        此时黑獭去集上卖鱼,黄公宿醉未醒,只有温狸和几个投奔黄公的路岐乐师在。

        她见几个家丁攀石缘木而上,走到院门前,叫道:“烦问,‘伎乐天’在不在?”

        温狸心中念转,将簪子扣入掌心,紧紧攥着走出门去:“我是。”

        那几人装束胜过寻常富贵人家,举手投足虽客气,却处处透着矜持疏离。

        打首的一个,袖子潦草抬了抬,手都不见拱起来,便算礼节。

        “我家女郎,请娘子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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