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粥在江北是难得的稀物,鹤公子喝得干干净净,而后很快毒发,口吐白沫,用手抓自己的胸口,在地上挣扎了很久,口中流出黑色的血,身体僵直。

        鸠娘一动不动坐在他身边,望着他一点点死透。

        竹堆飘出黑烟,将她呛了一下,她才想起眼下的情况,抬起通红双目望向他。

        “可他不见了……他连告诉的名字都是假的,我来秣陵根本找不到他。我找了三个月,翻遍了外城,都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长变了模样……”温狸眼睛含泪望着轮|盘:“这是作鬼傀儡戏用的,我随身带着,想着倘若见到他,就一定要杀了他。公子与他长得有些相似,我听到你的声音才知道……我认错了。”

        她生着一双极具迷惑性的大眼睛,微微仰着头,脸被垂落了满肩乌藻似黑发衬得小如一掌,身后还缕缕冒着烟,像之瘦弱的、被野火燎了毛的狸猫。

        些微火光跳在她被泪水洗过的,又黑又亮、水润温泽的眸中,其中真真切切,都是痛楚。

        见他面色逐渐松动,温狸微垂下脸,呜咽道:“误伤公子,实在愧悔。还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饶我一命。我不是不愿意死,只是还有不得不做的事,一定要他死,我才能心甘情愿去死。”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从她颈畔撤走了竹枝,随手投入火里,枝叶脆嫩饱满的竹燃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腾起阵阵白烟。

        他朝后退了两步,迟疑一瞬,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

        说完,绕到篝火对面坐下,持起老艄公的竹刀开始默默劈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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