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狸听得一头雾水,她不通世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不知是哪位郦家的使君,便掀开被子起身行礼,跟着宋微知称呼:“拜见夫人。”

        “嗳哟,怎么就起来了。”褚夫人道:“你病的不轻,治不好要命的,必得好好调息静养。”

        她看向此刻正掀高垂帘进来的张凤峙:“阿弟快扶她躺下。”

        张凤峙朝里望了眼,见温狸已能起身,只命宋微知扶她躺下,自向前替褚夫人收拾银针和药匣,谢道:“这几日辛苦嫂嫂了。”说话时,持匣便欲相送。

        褚夫人见他待温狸格外生疏客气,病中她痛楚呻|吟、落汗如雨、辗转不安,他却都只叫侍女擦拭陪伴,自己绝不入围屏一步,半点也不像对待宠妾的样子。

        褚夫人目光流转,两厢打量,疑云丛生,只当是他自矜自持,当着自己不便,边走边打趣道:“怎么急着送我走?罢了……我也不在此讨人嫌。”

        她向温狸点头微微示意,莲步姗姗,边走边嘱咐:“她身子虽看着不弱,内里早掏空了,有膏焚兰折之相,年纪轻轻怎么得了,还需从精微处细细疗养,你记下来……”

        声音渐行渐小,消失在帘外。

        宋微知捧来的药,此时已经温了。

        她在窗边探头探脑,见两人都已走远,回来放下药努嘴让温狸喝,自己坐到榻上去晃着腿:“幸得我机敏,温娘,你要怎么谢我!我为你私自找公子,怕是得罪狠了五娘,从此以后我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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