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藻恍然大悟:“我说昨夜怎么有一段佛音,清幽高妙,如闻仙乐,我还疑是长景寺的,原来是她。”

        侍婢看她一脸事不关己,只双手抱袖,立在此看热闹,忍不住问:“女郎……不、不拦着吗?”

        “拦着作什么?”郦藻不解:“本来就是要给他的。我瞧温狸很好,长得美,舞跳得好,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给他作妾,反倒委屈人家了。”

        “那为何……”

        “是我阿翁不准,他怕触怒公主,又怕吴坚拿着作筏。”冷笑道:“小老头子,一辈子畏天畏地,谨小慎微,恐怕行差踏错了一点。需知能尚公主,便妾室成群也能尚;吴坚要拦,便是缩在家里作忘八也能找到理由拦。昙奴自己把人带走也好,他自己去挨顿打就行了,抱得美人归的又不是我,我才不替他挨这冤枉打。”

        侍婢听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底下人揣测心意,都以为是郦藻不喜欢妖冶不端正的女子,故意将温狸无名无分囚在这里,多有慢待,却不知是这重原因。

        “可那日……女郎不是对我们说,她舍黄金不要,一意入府来,必定别有所图,心术不正吗?”

        郦藻仰起头望了望天,沉吟良久,喟然长叹。

        “我如今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是我,昙奴是昙奴。但你看这正午日照之下,石有坳坎,草有隐隙……万物都有自己的影子,单从一个方向,是看不清的。我不愿用我的判断影响昙奴的判断,倘若他自己昏昧看不清,我多说也无用。况且,如果连一个小小女子都不能明辨,我生此儿又有何用?出门五步,可都是荆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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