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起来够不着他的头。太高了,又骑在高头大马上,我感觉都快有天高了。”

        温狸听着他说的话,一笔拉完了整张纸,面色有些惆怅:“你吓唬我的吧?”

        黑獭眨了眨眼睛:“真不骗你,不知吃什么大的,都说吴人短小,我看他倒像北人,三寸丁里长个插云松,很是出众。”

        温狸迟疑着,将笔提到纸面顶端,挨着边勾了一张脸,又问:“那什么模样呢?”

        “唔……”黑獭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远远的乍看去脸像玉蛾子,眉毛……”

        他见温狸青色裙裾像花一样铺展在廊下,赤足伸到碧得生幽幽墨色的溪水里,轻轻踢打着,扰乱一溪草长莺飞的春光而浑不自知——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忽然就有些不开心起来:“眉毛发青伸到脑门开三岔,眼跟庙里金刚怒目似的比牛还大,鼻胆悬下来像个树瘿瘤子,脸上跟起皴的老树桩一般。”

        温狸认真听着,一笔一笔,在纸上画了个面目狰狞的怒金刚。

        黑獭看她的画,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又看一眼,一个不支笑得捂着肚子滚到了地上。

        温狸无奈地看着他,收起了炭笔和竹棚,走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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