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极了,叫了声“哥”,没有人回答我,紧接着又一声巨响。
我脑海一片空白,胸口发冷,浑身的血都不再流了,像个死人一样,眼睁睁看着门被活活撞开。
当前的是个面色冷白,眼睛像鹰的男人,他一双鹰眼闪着寒光,身躯很长很大,手上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穿着铁制护甲,撑满整个柜门。
他身后的地上,有一条黑色的小蛇在慢慢往前爬。爬到光能照到的地方,显出半层透明液体,我才看清那是一注血。
我尖声叫出来,那个撞门的男人给了我一巴掌,又用刀把子在我颈侧上击了一下,抓住我的后颈将我从柜子里拖出来,我跌到地上,感觉脖子将断了,脑袋里嗡嗡直响,牙齿咬到舌头流了血。
我眼前阵阵发白发蒙,像闯进大雾兆的天,睁着眼睛但什么也看不到。我不甘心,攀门槛往外爬。白脸男人伸手拽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外拖,我脸擦到地面,吃了满嘴泥沙,颊上都是血。
我顺着地面血流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大哥的身体,他一只手里还攥着锄头,卷起的衣袖上有一个小小的补丁,是我打上去的。
我没来得及哭叫,又看到了他身后我娘的尸体,脸朝下躺在墙根下,裹发的头巾掉下来,掉出了股半白的头发。
我想叫“娘”,嘴张到极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拼着命大口大口朝外喘气。
迎来的是白脸男人又一个重重的巴掌,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呕出一口血,他攥着我的头发让我仰起头,刚好在一束外面射来的光下,他那张脸白眼黑的脸在我眼前放到最大。
忽然,他的神情安静了,觑眯着的眼睛也睁大,眼神活像吐着信的蛇,在我脸上刮来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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