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这里遇到一队旅行团。走在最前面的导游是位二十多岁的藏族小伙,皮肤铜色,讲解完毕此处的发展后,他邀请大家堆玛尼堆。

        “它在藏语里叫‘朵帮’,意思是垒起来的石头。”导游撞上江泛予好奇的目光,冲她温和一笑,“我们藏族人相信石头有灵性,所以会在山间、圣湖、江畔垒起石头祈福。”

        他熟练地用五六块石头堆起一个玛尼堆,继续说:“有人会问,既是必死无疑的一生,为何还要祈福?”

        “其实,人这一生,终要走向属于各自的结局。我们要接受离去,但当你我真正站在生命尽头回望时,会发现这些看似微小的仪式,恰恰是我们活过、爱过的证明。”

        “许多不信鬼神的人,来到这里也会俯身垒石。他们真的相信石头具有灵性吗?不是的。他们是借此仪式,将心中那些说不出口的眷恋,一遍遍,亲手具象,虔诚祝祷。”

        江泛予当时并未完全理解这番话的深意,直到许多年后,在某个寻常的雨夜,她一个人缩在家里,这句话突然浮上心头,她才真正懂得。

        暮色四合,天空是沉静的深蓝,如同倒置的海。唐歆望着蹲在湖边的女儿,她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石子,一个个垒起。

        “这是在为谁祈福呢?”唐歆问。

        “为您和爸爸,还有外婆他们。”江泛予小心翼翼地调整最后一块石头的平衡,“好啦!”

        湖风轻抚过她的发梢。望着远处南迦巴瓦峰的轮廓,她没由来地想起陈岁桉。

        于是蹲下身来,在岸边仔细翻找,专挑那些被湖水打磨得圆润光滑的石子,没一会儿就又堆起一个小巧却坚实的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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