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橦的额间滴下一滴汗,流经他渐渐干白的嘴唇,他赶紧舔了舔,口中苦涩难忍。
从庄绒儿其人讲到古往今来存在的各大宗门势力,从修士与常人的区别讲到当前所处的困局和铸成困局的两样宝物……
问话之人活像是个半点常识也没有的新生孩童,仿佛头一天在这尘世中生存似的,以一副要将他脑内的所有讯息榨干的架势伫立在炎炎烈日之下“拷问”着他。
柳橦讲到嘴皮子冒了烟,他干咳两声,眼皮耷拉下去,继续说:“您问我为何到这里来……是,是我在城外一时迷了路……”
脖子上猛地传来刺痛,冰冷的剑刃稍一使力,极有分寸地划出一道不算深的伤口。
感受到有血液渗出流进他的胸膛,柳橦心脏一跳,再不敢有什么隐瞒,他慌张地抿了抿唇重说,“我知晓庄绒儿人在城外,特来寻人,贸然出手攻击剑君,也是起了将你劫持以威胁庄绒儿的念头。”
“为何要针对她?”
“昨夜百鬼游街人人闭门不出,今早发现城门处有不少死人……如今城内流言四起,因大能之一的天阙宗舜方长老也不幸殒命,死状凄惨,并非死于鬼物虐杀,而是五脏六腑俱被食尽。
所有人中,封去灵力后还有能力与舜方长老一战的,屈指可数,而那摧寰谷中向来有食用脏腑的蛊虫……可能的凶手人选也只有她,只有她还能在灵力被封的情况下用这般恶毒的蛊虫杀人……”
他回答到一半渐渐止住了声音,自知答非所问,因为看到剑君蹙起了眉。
“你明知实力相差甚远,为何要孤身一人来针对她?”
柳橦嗫嚅了两下,眼神中忽然闪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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