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得贵哪儿答得上,这阵子在宫里是东躲西藏,苦不堪言。
梁青棣听了他的话,只淡淡一笑,端详他头顶的鼓包片刻,不着痕迹扯唇:“那黄玉卧马镇纸可是陛下的心头好,拿来砸你,你实该跪下谢恩才是。况且陛下什么手劲?若真有心杀你,你早该血溅当场了!”
苗得贵被他三两句话吓得不轻,心有余悸抚了抚头顶大包,只想叫一声皇恩浩荡。
姜青棣甩了甩拂尘,“去吧,下去吧,没你事了。”
“谢阿公提点。”
苗得贵临去前,还想把膳牌留下,姜青棣的额角突突一跳,蹙眉道:“端着一并滚吧!”
“是、是。”
夏夜里,时日像被拉扯得绵长旷远。
紫宸殿附近的草木里,知了鸣虫都被粘干净,此时万籁俱寂,明月坠悬天边。
只闻宫漏一声声,遥遥似旷百年而来,催燎玉炉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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