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美好的现在,每一个现在,都只是掌中融化的雪花,指尖握不住的流沙。她好像无所不能,本该无所不能,可她的生命里遇到了他。
回忆结束,现实而残酷的夫妻生活猝不及防地降临,如同一场急促的地震。
荧幕上的凯特有一种声嘶力竭的疲惫,让她想起藻海无边,想起自己的安托瓦内特——“你一直都很自以为是,永远想决定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就因为你把我困在这个小笼子里,你就以为你能够随意操纵我的感情吗!”
而那个面孔熟悉的男人露出了更熟悉的愤恨和冷笑: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是你有病。“被困在笼子里”,天哪,这真是最大的笑话……
连那眉间揪起的细纹、凝固的嘴角,和那双蓝眼睛里孩子气的冰冷和恶意都一如从前。
凯瑟琳感到脑叶疼痛,她想不明白,而且争吵又开始了。
“我们搬来这里的惟一的原因就是我怀孕了。”和艾尔米塔什酷似的白色墙壁单调无趣,残忍解构了凯瑟琳过往记忆的同时,又如同婚姻的囚笼一样把凯特困在其中,凯瑟琳从未见过凯特如此绝望憔悴的面孔,即使是角色也没有。
“……后来又生了一个,来证明第一个孩子不是错误。”凯特含泪抚摸小腹,她知道里面有个12周的小生命在茁壮成长,“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真的还想再要个孩子吗?我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我爱他们,可是难道现在我作为母亲,仍然无权做一次决定吗?”
“上帝啊……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好像生孩子是一种惩罚似的。”莱昂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轻柔又无奈,仿佛再次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平静又高高在上的指责,如同在煤气灯下,用堕胎就是没有母爱这一理由,轻松击溃了面前摇摇欲坠的妻子,“你真的爱孩子吗?我怎么知道你当初不会像现在这样,想把我们的爱情结晶冲进下水道……”
莱昂在表演上毫无疑问,一直是表现派,比起凯特在飞行家和革命之路剧组里都要花时间出戏,莱昂是那种镜头一关就能笑着跳起来,邀请凯特陪他去派对玩的演员。当然也不是说莱昂这样表演有什么不好,但对于一些文艺片里更细腻的情绪,凯特之前一直认为莱昂无法把握得更精确,起码95%和100%仍然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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