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明白了这种幽微细密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惧——因为她与菲丽斯似乎截然不同,又似乎有轻微相仿之处,她也……很少想过永远。她恐惧的不是菲丽斯,而是她自己对未来的焦虑与期待。

        上帝啊,那艘大船什么时候才有上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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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的第一个周一下午,莱昂纳多回到了艾尔米塔什。当他穿过花园,正准备进入会客厅时,他惊讶地发现泳池旁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背影纤瘦的黑发女孩。阳光照在她白皙光裸的背上,似乎让她感觉有些炎热,于是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腿上泼水,而两只猫一左一右地懒懒趴在她身旁。

        他大脑迷惑地空白了好几秒,直到女孩转过头,他在惊艳下才想起:噢,因为菲丽斯是个黑发姑娘。她上午一定去染发了。

        凯瑟琳用带着湿气的手摸了摸Luke和Leia毛茸茸的下巴,森林猫是不怕水的,要不是它们已经上了年纪不爱动,它们准会像以前那样,在她的逗弄下跳进水里玩很久。一想到它们陪伴她有12年了,凯瑟琳也不禁感叹了一声岁月,她现在总是到哪个城市都带着它们,不想少掉陪伴它们的时间,哪怕只少一天也不愿意。她沉浸在思绪里,因此都没注意到莱昂纳多停车开门的声响。

        发色有时候真的会改变人的气质——或者说美国人对发色的刻板印象已经决定了人的气质。莱昂纳多想,凯瑟琳已经很久没有留金发了,而且他现在回忆从前,她10岁时那种纯粹的浅金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毕竟她染成红发前的金发就已经比以前深了不少。而与红发的热烈张扬不同,短至齐肩、浓密卷曲的黑发给凯瑟琳那张他已经很熟悉的脸添上了几分独特的神秘色彩,衬得她一双氤氲的绿眸更是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你的新发型太漂亮了。”他情不自禁地夸赞道。他也走到泳池边轻抚凯瑟琳的头发——他今年特别喜欢这样做,这让他觉得十分放松和亲近。而凯瑟琳也对他露出了愉快的笑意,毕竟谁不喜欢被夸赞呢。

        “你后天就去巴黎了是吗?”凯瑟琳柔声问道。

        “是……”莱昂纳多把头埋进凯瑟琳怀里撒娇,几乎是央求说,“你呢?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德国,在德国的哪里拍摄。”

        凯瑟琳张开双臂抱住他,再一次地,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哄安妮:“就在杜塞尔多夫,月底才进组。但我打算提前去德国,和你一起飞过去,詹妮弗在杜塞尔多夫给我找了个德语老师,我想提前适应一下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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