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沉吟着说:“下个月一号泰坦尼克号在东京国际电影节的首映,我是不可能去了,我把课几乎都排到了这两个月,这样明年我可以在颁奖季和拍戏的时候不至于每周都飞来飞去,还要写论文——真希望到时候能进一个在英国拍摄的剧组,这样找我的导师沟通也方便一些。不过伦敦首映礼我应该可以去。等年底圣诞节前公映的时候,我就回洛杉矶,和你一起——”

        她笑了一下,想起昨天和莱昂纳多去卡梅隆的剪辑室里,看到的他在电脑上贴着的票房失败就用来自杀的刀片,继续说:“一起接受命运的审判。”

        泰坦尼克号古怪的上映日期安排(先提前一个月在海外上映,之后才在北美大规模放映),来源于福克斯和派拉蒙激烈的斗争——这艘大船现在就是他们共同的烫手山芋,而福克斯既然已经把北美发行权卖给了派拉蒙,它当然想从海外市场多捞点本回来,避免泰坦尼克号像埃及艳后一样害得公司差点破产,让高管集体想跳楼。

        “也可以说,我们只是一起过圣诞节。”莱昂纳多也笑着回应她,眼神里却在思考别的东西。

        他挽起一圈凯瑟琳垂至肩膀下一寸左右的柔顺金发——凯瑟琳在回到洛杉矶后就洗掉了之前染的黑色。据她说,她再不洗回来,就都要忘记自己曾经的发色了。她做了个复古的金色卷发造型,平常用一根黑色丝绸发带松松束在脑后,偶尔会放下来,看上去倒有点她在《小公主》里的感觉,像一个甜美天真的富家女,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底柔软。

        莱昂纳多望着她,又想起那一年他在凯瑟琳·马丁的办公室里,穿着朱丽叶婚纱试镜的凯茜,即使是今天他回忆起这一幕,他依然要为那一刻她的光彩容貌而屏住呼吸。而那天过后,凯瑟琳就为了严酷的考验染了一头红发,接着是在泰坦尼克号里为了露丝续染了好几次发根,今年又为那部德国电影染黑——这的确很折腾,凯瑟琳经常对他抱怨担心自己会脱发。现在看到这样久违的迷人金发,他的心几乎沉浸在这种记忆的温柔里,难以自拔。

        下午把凯瑟琳送到机场后,莱昂纳多转头就去托比的家。

        托比非常后悔自己下午为什么要回家——明知道莱昂纳多很可能又来找他碎碎念,他还把自己送了上来。

        托比和莱昂纳多一样,都生活在父母过早结婚后又在他一两岁时离婚的重组家庭,他绝大多数时候都和母亲温迪住在一起。所以莱昂纳多和温迪也相当熟悉了,他刚一进门,温迪就热情地卖了自己的儿子:“他就在房间里,之前在玩飞镖呢。”

        本来想翻窗户溜掉的托比听到母亲的话,只好从窗台上又跳下来。等他刚拍完裤子上的灰,正好撞见莱昂纳多推门进来,熟门熟路地坐在他的沙袋上吃他剩下的薯片,边吃边在组织语言,显然,莱昂是要再和他讨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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