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贝克尔夫人一切荒谬的行为,一切冷酷的举动,终于在她去世数年后给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想到这个,凯瑟琳身体有些摇晃,她不是为猜到一个可能的真相而痛苦,而是感到深深的荒唐和憎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母亲。而最可笑的是,即使她如此虚荣且愚昧,她也能轻易地让她的女儿痛苦这么多年,只因为她是凯瑟琳的母亲,一个母亲最容易伤害到的,就是脱胎自她腹中、原本对她充满期待的孩子。
和凯瑟琳流着一样的血的这些人里除了安妮和朱迪以外,她的母亲,她的生父,他们每个都是对自己、对后代不负责任的蠢货或混蛋,而她永远不要做贝克尔夫人这样的女人。
“凯瑟琳?”玛丽娅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声呼唤,让凯瑟琳如同从溺水的深渊中上浮到水面一样,第一次呼吸到了氧气,回到了喧闹平凡的人世间——“玛丽娅,怎么了?”
“你和那个男孩怎么样?”玛丽娅突然担忧地问,“你和他在一起也有两年多了,他又那么好看,一定会有别的许多人喜欢他——他会娶你吗?别像你母亲,你外祖母那样,你应该早点稳定下来。”
一股第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的诧异感在凯瑟琳心中油然而生。
对她,一个下个月才满19岁的好莱坞女演员来说,结婚?这太新鲜了,凯瑟琳简直产生了一种现代人看到原始人打猎时茹毛饮血般的迷茫。过了好几秒,她才领会到玛丽娅的意思——玛丽娅在担心莱昂纳多不要她。
凯瑟琳差点又要憋不住笑声。她不缺乏自信,也很清楚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强势,并且从来不打算改变,更不觉得担忧。莱昂纳多要是受不了,以他的脾气早提出来了,而现在显然他相当乐意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因此她根本没时间也没意愿去改变——如果有一个人一定要变,那也绝不可能是她。
玛丽娅的话简直让她本就快要在静止中发疯的大脑,又更荒谬了一层:就好像哪怕全世界都天崩地陷之时,玛丽娅关注的仍然会是女人应该结婚,应该生孩子——她长达98岁的人生仿佛是一段被设定好的电脑程序,只知道对准别人输出这些内容。这让她现在已经不觉得可笑,只觉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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