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为她量身打造的衣服外形由像甜筒一样的帆布内衬组合构成,为了支撑织物的重量以及塑型还用了一些克里诺林裙撑加固,这让衣服在行走时有一种漂浮般的镀金效果。厚重的衣领、前襟和袖口由含金属的刺绣、黄色玉石和皮草密密镶嵌装饰。底座是几个真空成型的有机玻璃构成的大灯笼一样的装置,上面涂有彩色的法国瓷漆,电线从层层叠叠的丝绸下面连接电池光源,让她身上的饰品闪闪发亮——而为这个光源功能的蓄电池,在拍摄的时候……要藏在她的双腿之间。她和凯特对这个设计简直要轮番吐槽。

        最要命的是那极为沉重的头冠。地球上就没有一个人类会有如此充裕的头发,所以她当然是戴上了极为厚重、环绕着血红色刀刃花边的巨大假发,和如同中国清朝时期官员头顶的顶珠一般的装饰。8月的卡塞塔王宫虽然没有特别炎热,但她的穿着显然不会让她很凉快。何况她还需要不断补妆——像凯特那样,满面敷白,鼻翼两侧点上对称的红点,上唇涂红,下唇涂白,在下唇中间再缀上一笔鲜红。这样极度模糊五官的妆容都让许多工作人员在不仔细时,会差点分不清她和凯特。

        索菲娅·科波拉第一次看到穿戴完成并画好妆容后的她,高情商如她,都愣了好几秒才勉强说:“……你这样打扮还是很漂亮的,凯瑟琳。”

        凯瑟琳小心翼翼只动嘴唇地回应她(怕过大的动作把发型弄歪了):“没事,我亲爱的索菲,你没有把我认成凯特,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索菲娅和一旁的化妆师都捂嘴笑了起来——她们知道凯瑟琳在调侃什么。

        凯特和凯瑟琳都穿戴过阿米达拉女王的几套相同服装。然后莱昂纳多第一次来卡塞塔看凯瑟琳的时候,由于小看了卡塞塔王宫的面积没有骑车,宫殿附近又因为封锁拍摄没有景点班车,他只好徒步走进来,差点累死在半路上。卡塞塔的片场依然像利维斯登一样安保严格,每个人必须佩戴名牌,连乔治·卢卡斯都在胸前带着一个尤达的标签,所以莱昂纳多和门卫沟通了很久才被放进来。而等他终于进来时,由于太疲惫失去判断力,他和站在外面穿着另一套隆重礼服整装待发、满脸浓妆的凯特·哈德森没头没脑地聊了整整十分钟,都没能认出来面前的“女王”不是凯瑟琳——凯特在家里,偶尔也会被母亲喊做凯茜,所以两人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凯特欲言又止,迷惑得终于忍不住问他想干嘛——这男人总不至于光天化日女友在隔壁宫殿里拍戏的情况下,就当众勾搭别的女孩吧。莱昂纳多这才惊觉不对,但为时已晚。凯瑟琳知道后简直笑断气,而同样哈哈大笑的乔治·卢卡斯也坏心眼地让全剧组都知道了莱昂的这次出糗。凯瑟琳真的怀疑,这是卢卡斯对莱昂拒演成年安纳金的一个小小报复。

        索菲娅沉思地望着她说:“其实……你穿着这一身站在希德宫殿窗户前,阳光照射在你身上时,的确有一种莱娅公主在正传里提及她的母亲时,说的那种‘善良,但充满悲伤’的感觉。就算这样的妆容部分掩盖了你的美貌,你的眼神仍然很吸引人——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卢卡斯原本没打算加你的眼睛特写,后来还是忍不住拍了。你的这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实在很适合出现在大荧幕上。”

        索菲娅这么一说,凯瑟琳倒是想起,在拍战火中的伊甸园时,维姆也非常爱给她的眼睛加特写镜头,认为她眼神表达情绪的精准甚至超过了她的五官语言。这让她一度想要刻意练习,因为有时她并不能每次都表现出同样的眼神。但后来却发现这样不够自然,毕竟角色的情绪还是自然流露更重要,要是练多了,反而会走向表现派的手法,把表演技法搞乱,因为即使她做了十几年演员,她的表演模式显然还没有成熟稳定下来。

        凯瑟琳关心地问她:“谢谢夸奖——看来你真的打算拿起导筒了?我可是知道,这些天你不仅在学习道具布景,你对机位和分镜图也开始仔细钻研了。”

        “我在这上面有先天优势不是吗?”索菲娅和她小声聊了起来,“我也想通了——科波拉这个姓氏虽然会给我带来禁锢,但也给了我很多机会。如果我不是一个科波拉,乔治也许不会同意我这么深入地在他的剧组里学习各种拍摄技巧。只要我想,我在这里要待多久就待多久,一切问题都可以得到解答,我实在不该多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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