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生平最小心的力量把抱着他的凯瑟琳放到床上(然后凯瑟琳差点醒来,虽然下意识又紧紧抱着一大把被子后睡了过去,好吧,原来她只是喜欢抱着什么睡觉,至于抱的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然后摸到厨房好不容易搞了两个三明治,感谢上帝,这里有凯瑟琳爱吃的那款树莓果酱,倒了一杯牛奶。但他显然还是速度太慢,还没等他端上楼,他就听到了身后的响声。

        他转过身,看到凯瑟琳穿着单薄内衣和他的衬衫,困倦地靠在门框上,线条比例良好、肌肤光滑的两条长腿毫无遮掩地显示在他面前。他不得不艰难地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侧过头,尽量平静地问她是否饿了。

        凯瑟琳对他随意地笑了一下,走过来喝了一口牛奶,故意没有擦干嘴角,就踮起脚尖再度和他亲吻。过了好一会儿,莱昂纳多才喘着气放开她,回过神来后,他半是警告半玩笑地握着她的胳膊说,难道你想在这里?

        凯瑟琳挑了挑她那弯细眉,抽出手臂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但在莱昂纳多再度抓住她的手之前,她就灵巧地避开,回到了另一个房间。

        走进这里,莱昂纳多才感觉,这里才应该是凯瑟琳住过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东西显得少了很多,没有任何照片(要知道他下楼经过一楼走廊时,无意间看到一间明显是女孩的温馨房间里,墙上贴了一个小女孩的许多照片,但都不是凯瑟琳),陈旧的墙纸上也留下了海报被撕掉后残留的粘剂痕迹。

        他忽然想起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一张当年他站在电影院里属于他的巨大海报剧照前合影的照片,艾莫琳把它珍而重之地镶在相框里,挂在墙上,总是仔细擦拭怕它落灰,但这里……两相对比,他想起大卫·布莱恩说过凯瑟琳的经历,顿时眼神一沉。

        但他显然不会这么愚蠢地突兀提起。凯瑟琳坐在露台上发呆,他走了过去,抚摸她纤细的手腕,忍不住关心道:“你真的瘦了太多。昨天你刚见面时的状态,我差点以为,以为……”

        “以为我嗑药了,对吧?”凯瑟琳任由他从抚摸转为把玩自己的手,然后笑了起来,“不,那是因为拍摄的缘故,我很多天没睡好觉了。”

        “睡不着的时候我真想找个药瓶,往嗓子眼里塞一大把下去,但我还是控制住了。”她轻声说,过了一会儿,她开口时声音变得更为低沉,“莱昂……有时候我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当年你为我拦下了那杯酒。如果那里面有什么……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

        缠绵的绮思从他的脑海里短暂散去,他握着凯瑟琳纤长的手指严肃地说:“那是你永远不能碰的东西。在我小时候,我在西好莱坞的一条比较贫困的街道上住过几个月,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看到的那一切——他们突然脸色发白,倒在街上,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我面前猝死,他的母亲找到他时跪坐在路上哀哭,那时候我只有五岁,艾莫琳为此教育我无数次,哪怕一辈子一事无成,也绝不能像这样草率的过完一生,给他们的家人留下的只有痛苦。而在遇见你之前的一周,我又在毒蛇屋看到瑞凡·菲尼克斯在我面前倒下,当时他的弟弟妹妹吓坏了,一直在哭,他的母亲来了之后却只顾着要钱……”

        他声音渐渐断了。他想到瑞凡那对不负责任的可怕父母,拿了赔偿金后,居然就不管他们的儿子到底是被哪个混蛋用一杯药物过量的酒夺走了生命……

        凯瑟琳喃喃地说:“你的母亲真的对你很好。她永远爱你,支持你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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